大门紧闭，拼了命地回忆自己有没有在公开场合说过玄王爷的坏话。

无数双眼睛，或敬畏，或恐惧，或好奇，全都投向了那座巍峨的皇宫，以及……即将进城的玄王队伍。

金銮殿内。

王明澈已经重新坐回了龙椅上，脸上的暴怒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。

他看着下方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。

恐惧、揣测、动摇……他将每一张脸上的表情都尽收眼底。

*一群只会被表象迷惑的蠢货。*

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的扶手，发出极有规律的声响。

*神魔？鬼神？*

*不过是某种朕尚未理解的力量罢了。*

*无论是上古遗留下来的阵法，还是某种特殊的机关术，甚至是……血脉中的异变。*

*只要是力量，就可以被解析，被复制，最终……被掌控。*

他抬起眼，目光扫过殿下群臣。

“诸位爱卿，都哑巴了？”

他的声音不大，却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。

“我大乾的京畿重地，五千精锐被屠戮殆尽。现在，这位手染禁军之血的皇叔，正大摇大摆地朝着京城而来。”

“你们告诉朕，朕，该如何？”

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臣颤颤巍巍地出列，躬身道：“陛下，玄王……玄王爷势大，其意不明，或……或可先安抚，查明其真实意图……”

王明澈的嘴角，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。

“安抚？”

他重复着这个词，像是在品味什么有趣的东西。

“他杀了朕五千个兵，现在还要朕去安抚他？”

老臣吓得魂飞魄散，立刻跪倒在地：“臣失言！臣罪该万死！”

王明澈没再看他，视线转向了另一侧的武将队列。

“那依众位将军之见，是该尽起京城兵马，与皇叔的‘神兵魔将’，再战一场？”

武将们个个面如土色，头垂得更低了。

再战？拿什么战？拿头去撞人家能劈出剑气的朴刀吗？

整个朝堂，陷入了更深的死寂。

王明澈笑了。

那是一种混杂着轻蔑、愤怒与极致兴奋的笑容。

他第一次感觉到，事情脱离了他预想的轨道。

这种失控感，非但没有让他恐惧，反而激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征服欲。

*有意思，太有意思了。*

*我这位皇叔，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？*

*你越是神秘，朕就越是……想把你的一切，都剖开来看个一清二楚啊！*

他缓缓站起身，拂了拂龙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
“传朕旨意。”

冰冷的声音响彻大殿。

“开城门，列百官，备皇驾。”

他顿了顿，一字一句地开口。

“朕，要亲自出城，去迎接朕的好皇叔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