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在青铜灯盏中明明灭灭,李星群捏着各地商铺的密报,正皱眉批注。\m?y/r\e`a-d\c-l,o^u/d/._c¢o~m?忽听木门轻响,抬头见俞矩提着裙裾迈入书房,发间茉莉香混着夜露气息扑面而来。
“见过夫君,如果所料不错的话,妾身的姐姐已经去找福康公主了吧。” 俞矩指尖划过堆满账册的檀木桌,目光落在他批注的 “蒸汽机推广受阻” 字样上。
李星群手中狼毫一顿,墨汁在宣纸上晕开:“矩儿,姐姐去找新兰姐做什么?”
俞矩倚着雕花木窗,窗外月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密报堆上:“过去介绍我们生产出来的坦克和装甲车啊。” 她指尖轻点窗棂,竹节纹与俞飞鸿打造的机关零件纹路竟有几分相似。
“啊!?” 李星群猛地起身,撞得案上算盘珠子哗啦作响。
俞矩莲步轻移,取下他肩头歪斜的披风,语气温柔却暗藏锋芒:“不是夫君您说的吗?覆巢之下无完卵。大启若倒,我们这满脑子的奇思妙想,又去哪寻容身之所?”
李星群重新落座,指尖无意识摩挲穿越时带来的钢笔:“我只是担心技术泄露。蒸汽机图纸外流的教训,还不够深刻吗?”
“夫君多虑了。” 俞矩展开一卷草图,正是坦克履带的改良设计,“内燃机所需要的金属锻造难关,唯有蒲大师父能破;而将您那些‘天外之思’化为实物的本事,这世上也只有姐姐一人。” 她指尖划过图纸上复杂的齿轮结构,“藏着不用,不过是废纸一堆;亮出来,才是悬在朝廷头顶的利剑。”
李星群望着草图上俞飞鸿独有的笔迹,神色渐渐缓和:“确实,我提供思路,姐姐将其落地,本就是为了在朝堂不敢随意对我们出手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 俞矩将帕子覆在他握笔的手上,擦去沾着的墨渍,“夫君画的蓝图,姐姐打的根基,这才促成了那些‘杀手锏’。如果不能展示出去,怎么能震慑宵小。”
李星群凝视着她眼底的盈盈笑意,紧绷的脊背缓缓放松,最终颔首:“姐姐过去就过去吧。但愿此番能如我们所愿。”
待俞矩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,屏风后传来竹杖点地的轻响。昭姬扶着雕花木框缓缓转出,素白绸缎蒙着的双眼无波无澜,却精准地将手中柳家商号的铜制令牌抛向桌面,鎏金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:“这出‘献宝’的戏码,倒是唱得精彩。¢E·Z+小`说^网` ^无+错^内¨容^”
李星群揉了揉眉心,目光落在令牌滚动的轨迹上:“昭姬,这件事情你怎么看?”
“还能怎么看?” 昭姬唇角勾起一抹嘲讽,耳朵微动捕捉着他刻意放轻的呼吸声,“无非就是有些人太过于大方,他们不甘心自己花钱展现我们的武力。相信一个月能生产出多少产量不让赵受益担心,柳珏也是计算过的吧。” 她故意加重 “柳珏” 二字,敏锐察觉到对面传来衣物摩擦桌面的细微响动 —— 李星群下颌线正在绷紧。
“我的意思是,我甚至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。” 李星群抓起案头凉茶一饮而尽,陶瓷杯磕在木桌上的脆响惊得昭姬睫毛轻颤。她伸出食指摩挲着袖中密信边缘,指尖的老茧在纸面上刮出沙沙声响。
“这个就没有办法,你的思想决定了,你们这个联盟,你的控制能力非常弱。” 昭姬忽然起身,竹杖敲打着地面丈量距离,精准停在悬挂舆图的墙前。她抬手抚过凸起的山川纹路,指尖最终按在河中府的位置:“很简单,你不是以前自称自己是什么穿越者吗?你的平等思想可以让你拉拢更多人,但因为平等,大家都平等了,谁都想做自己的事情,那事情还怎么做?”
说到此处,她突然旋身,广袖扫落案上齿轮模型的动静让李星群本能后撤。昭姬却精准接住坠落的零件,贴在耳边轻轻摇晃:“就像这枚齿轮,若不卡进合适的卡槽,只会空转。”
李星群喉头滚动,听出她语气中的尖锐:“昭姬,你这话说得好像有点不对。”
“如果一个组织人人都为了组织好做事情,就会出现内部人员互相制衡的事情。” 昭姬将密信塞回袖中,布料摩擦声与她沉稳的声音同时响起,“现在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,如果进入中央,你的势力大了,这样还行吗?一个组织不能总是这样下去。”
“你说的我也明白,但是…… 哎,这就是认知的问题吧,我有点做不到。” 李星群瘫坐在椅中,金属钢笔反光掠过昭姬蒙眼的白绸。她突然欺身上前,身上的龙涎香裹着压迫感扑面而来,发丝扫过他惊愕的面容:“你是在害怕,你在害怕权力,就像你说的,你梦里的那个世界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