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有可能,她不想再离开他。
董建有些失望,他好像问了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。
他真羡慕秦鹤也,慕舒桐竟然这样死心塌地地爱着他。
无论秦鹤也做了什么蠢事,百转千回,痴心不改。
可是秦鹤也这个傻瓜,却根本不知道珍惜。
董建脑子里灵光乍现,秦鹤也……不会是故意不吃药的吧?
这种想法冒头的瞬间又被董建否定,这种方式得不偿失,搞不好丢了性命。
这种亏本买卖,秦鹤也不会做的。
那他为什么会连吃药这种大事都不记得?
忙碌?自大?还是……单纯地因为慕舒桐要离开而伤心得不能自已?
似乎每一种假设都不符合他对秦鹤也的认知,真相恐怕只有秦鹤也自己知道。
临近午夜,手术中的灯终于熄了。
慕舒桐一瞬间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。
何景逸从门里走出来,疲惫却带着笑容。
“已经转入重症观察了,现在还处于危险期。”
慕舒桐颤抖着捂住嘴,想问些什么,一时间又发不出声音。
“你放心,”何景逸柔声说,“多亏他这几年被你照顾得这么好才能挺过来。”
慕舒桐捂住心口,她一直悬着的心,终于落了地。
“我想去看看他。”
“可以,但是只能在外面。”
慕舒桐恍惚着,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的重症监护室前。
她手脚虚软,紧张得不敢喘气。
一如三年前,她看到秦鹤也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那一刻。
监护室的玻璃另一头,秦鹤也静静地躺在床上,胸口平稳地一起一伏。
他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劫,疲惫苍白的脸色,脆弱的不堪一击。
心电检测仪上,绿色的曲线,有节奏地跳动着。
慕舒桐手掌贴在玻璃上,那绿色的线穿过她的掌心,仿佛那颗心脏在她掌中跳跃。
他还活着。
她没有失去他。
“云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