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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婆,在忙吗?”丈夫吴达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,“今晚我订了你最喜欢的那家日料,七点我去接你?”
言清漓的喉咙发紧,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,“好......好啊。”
“你声音怎么了?感冒了吗?”吴达关切地问,“对了,我送你的那条项链,今天戴着吗?”
如果不是知道了这条项链可以要自己的命,没准她还真的以为是随口问的一句话。
言清漓的血液瞬间冻结。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空荡荡的脖颈。
“戴......戴着呢。”言清漓让自己的语气尽量看上去平静,“很喜欢,每天都戴。”
电话那头短暂地沉默了一下,“那就好,晚上见。”吴达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异样,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。
电话挂断后,办公室陷入死寂。
“他在确认你是否还戴着项链。”秦芷冷冷地说,“清漓,你老公想杀你。”
言清漓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,“为什么......”言清漓喃喃自语,“我们结婚十年,他为什么要......”
秦芷冷哼一下,面色冰冷,“还能为什么,当然是为了你家的家产,你父母早亡,是言叔还有言爷爷辛苦把你带大的,言家的继承人只有你一个,你死了,言家怕是要改名字了!”
“他等这一天......等了十年......”言清漓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,声音忽然平静得可怕,“他从一开始和我在一起就打着这个盘算......”
她想起当初与吴达的相遇,他频繁出现在她常去的咖啡馆、健身房,甚至“偶遇”在她去扫墓的路上。一切都设计得那么完美。
言清漓嘴角露出讽刺的微笑,她还以为自己真的那么幸运,遇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人。
“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。”秦芷握住言清漓的肩膀,“我们需要制定计划,而且我们要搞清楚,为什么这十年他都演的好好的,突然这么着急的要你死。”
这个问题像一盆冷水浇在言清漓头上,是啊,为什么是现在?吴达完全可以再等十年、二十年,用更自然的方式让她“意外身亡”。
“我......”言清漓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思考,她的眼睛突然睁大,“最近爷爷的身体不太好,把大部分股权转到了我名下。”
“不对不对,但爷爷虽然说生病了,但是还没到严重到马上就会去世的程度,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......”
昭昭一首安静的听着,这时候开口,“姨姨,有没有那个坏叔叔的八字啊,昭昭可以算算。”
昭昭软糯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内凝重的气氛,她盘腿坐在地上,小手己经从小包包里掏出了一个古朴的罗盘和几枚铜钱,大眼睛就这么望着言清漓。
言清漓愣了一瞬,随即掏出手机,“有!当初婚检的时候有拍过。”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,很快找到了一张照片,“这是当时吴达提供的出生证明,上面有出生日期还有准确时间。”
昭昭接过手机,小眉头立刻皱了起来,她将八字写在黄纸上,手指掐诀,口中念念有词,罗盘上的指针开始不正常地抖动,铜钱在桌面上自行排列成一个诡异的图案。
昭昭认真的盯着罗盘上,“咦?上面显示帅叔叔的子女宫是亮的,可是我看姨姨,现在还没后代呀?”
昭昭的话让言清漓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靠在秦芷的怀里。
“子女宫...”言清漓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