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旁边的花花草草也不好嘛。”
张龙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,嘴巴张了张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一股寒气从他尾椎骨的末端,一节一节地攀上了后脑勺。
他看不懂,但他知道,自己看见了神仙手段。
站在王明玄身后的萧小清,端着茶盏的手,正在无法抑制地轻微颤抖。
茶水晃动,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手背上,她却毫无知觉。
别人不认得,她认得!
那是“玄鸟”密卷中用血字记载的,前朝皇室最阴狠歹毒的咒杀之器——噬魂血针!
密卷记载,此物一出,从无失手!
可现在,这件传说中的凶器,却像一只被琥珀封存的蚊子,无比滑稽地停在了那里。
不是被挡住,也不是被弹开。
而是它赖以存在的一切前提——速度、力量、法则,都在这片小小的演武场里,被强行剥夺了。
这片土地,拒绝了它的存在。
萧小清看着王明玄还在那里兴致勃勃地研究那枚毒针,抱怨着技术故障的模样,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谬感冲垮了她的理智。
那个发动攻击的刺客“烛影”,此刻还保持着投掷的姿态,僵在原地。
他的身体还能动,但他的意志,他的神魂,已经随着那枚血针的静止而彻底崩碎。
他看见了,看见王明玄像逗弄一只小虫般,伸出手指,戳了戳那枚汇聚了他毕生修为与性命的杀器。
他听见了,听见王明玄那轻描淡写的评价。
“技术不过关”、“卡住了”、“别砸到花花草草”。
“噗——”
“烛影”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精神上的彻底碾压,一口鲜血狂喷而出。
整个人便如一滩烂泥,软软地瘫倒在地,眼中神采尽失,已然气绝。
他的死,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因为王明玄已经对那枚悬浮的针失去了兴趣。
“没意思,动都不动一下。”
他摆摆手,转身就走,继续巡视他那被弄得坑坑洼洼的演武场,嘴里又开始念叨起来。
“张龙,地砖的事,你可得给我上上心。还有那两个去擦城墙的,派个人去瞧瞧,别让他们给我磨洋工。”
张龙这才如梦初醒,连忙躬身应是,额头上早已是冷汗涔涔。
萧小清默默跟上,脚步有些虚浮。
她路过那枚依旧静静悬浮的血针时,下意识地绕开了半步,仿佛那是什么不祥之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