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脸,此刻一片煞白,她第一次感到了某种源自骨髓的寒意。
“是幻术?还是我们不晓得的阵法?”
破军不信这个邪。
他怒吼一声,从箱子里抓起第二支【碎星矢】,猛地按上弩机。
这一次,他将全身的气力都灌注进去,青筋自脖颈暴起。
“我再来!”
【嗡——咻!】
第二支【碎星矢】带着比第一支更加狂暴的气势,呼啸而去。
结果,与前一次分毫不差。
箭矢在即将触及城墙的那一瞬间,所有的威能被凭空“抹除”,然后如同一片无力的羽毛,悠悠然飘落。
这一次,它掉进了一旁的护城河里,连一圈涟漪都未能激起。
山丘上,一片死寂。
三名纵横天下,视王侯将相如草芥的顶尖刺客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。
这已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力量范畴。
任何阵法,在受到攻击时,必然会有能量的波动,有灵气的反馈。
可他们什么都没有感觉到。
玄王府的上空,就好像存在着一个看不见的黑洞,一个绝对的“规矩”领域。
任何带有“攻击”和“破坏”意图的东西,都会被强行“抚平”、“劝退”,直至变得温顺无害。
破军呆呆地看着手中最后一支【碎星矢】,额头上冷汗淋漓。
那重逾百斤的射星弩,此刻在他手中,竟轻得有些不真实。
他不敢再发射第三支了。
“毒手”下意识地摸向自己怀里那些见血封喉的毒药。
这些能轻易毒翻一座城池生灵的剧毒,若是靠近那座王府,是不是也会变成……无害的糖水?
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,她就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。
远处的山巅,夜枭脸上的自负与冷酷,早已荡然无存。
他瞳孔紧缩,死死地看着那片平静得令人发指的王府。
那不是阵法。
那是什么?
他一生杀人无数,破阵无数,见识过各种奇门异术,却从未见过如此离谱,如此不讲道理的场面。
一柄能射落星辰的神兵,竟会变成一片落叶。
这已经超出了“武学”与“阵法”的界限。
这……真的是“神”的居所?
夜枭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,他猛地转身,身影化作一道青烟,朝着与玄城截然相反的方向,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。
再不走,他怕自己也会变成一片落叶。
山丘上的三人见盟主遁走,再不敢有片刻迟疑,丢下那沉重的射星弩,各自施展身法,狼狈地消失在夜色里。
王府卧房内,王明玄翻了个身,砸吧砸吧嘴,睡得更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