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德义找上门的时候,是最近几年来的头一遭。_小′税¨宅^ ·罪/芯*漳¢洁_埂·薪+筷?
他脸上堆着巴结的笑,搓着手,显得局促不安,那模样让李克垚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。
“大侄子,这……天热,我就在院里坐坐?”张德义自己找了个凳子,一屁股坐下,熟络得仿佛两家从未有过嫌隙。
李克垚看都懒得看他,转身就要进屋。
张德义心头一横,知道今天不拿出点干货,怕是连话都说不上,连忙跟了进去。
屋里,李克垚的目光冷淡得像冰。
“有事就说。”
“别绕弯子,也别喊什么大侄子,咱们两家早就没那份情分了。”
“还有,你带来的东西,出门的时候自己提回去。”
几句话,不带半点火气,却像刀子一样割在张德义的脸上。
他心底那点火气瞬间被浇灭,毕竟当初被李克垚设计,在火场里来回冲了无数次,那份恐惧至今还刻在骨子里。
“哥,我爸他……他是老一辈人,有些事做得不对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旁边的张俊明涨红了脸,急忙凑上来打圆场。
“我一辈子都记得,是你救了我一命,这份恩情我没忘……”
李克垚瞥了他一眼,语气毫无波澜:“碰巧罢了,算不到我头上。”
张德义见状,知道再不开口就没机会了,把心一横,老脸都不要了,就差没给自己两个耳光。.求′书+帮, ~追′嶵,鑫~璋-结.
“克垚!是小姑父有眼无珠!以前都是我的错!”
“我今天来,是想帮你们家的!”
眼看李克垚作势要走,张德义终于抛出了自己的底牌。
“当年分茶山的那份协议书,我也签了字!我就是人证!村长不肯作证,我来!效果是一样的!”
他说完,死死盯着李克垚,期待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喜出望外的神情。
然而,李克垚的表情平静得可怕,就像听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。
这让张德义的心沉了下去,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没听懂自己的话。
良久,李克垚才缓缓开口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“说吧,你想要什么?”
这五个字,让张德义长出了一口气,他以为有戏,连忙道出此行真正的目的。
原来麻纺厂那场大火损失惨重,开始裁员下岗。
张俊明因为还没转正,又被查出事发当天缺岗,直接被列入了下岗名单。
他去厂里闹过,但厂里看在张德义的面子上,只肯给一笔微薄的补偿金。
工作,就这么丢了。
那个花了大价钱才换来的铁饭碗,碎了。
“我听说了,你搞了个地笼厂,村里的刘二、李四都跟着你发了财。”
“俊明是你表弟,从小就听你的话,要不……你给安排个活,工资跟李四一样就行!”
“只要你点头,茶山的事,我立马给你去作证!”
张德义咬着牙,说出了自认为无比划算的条件。/山?芭·看^书\罔_ _埂′鑫~罪?全-
在他看来,这简直是天大的便宜。
自己只是动动嘴,说句实话,就能给儿子换来一份月入二三百的高薪工作,这买卖,血赚!
李克垚能把这好事给外人李四,没道理不给自己这个亲戚。
然而,李克垚只是冷笑了一声。
“我不答应。”
三个字,干脆利落。
“我不喜欢别人跟我谈条件。”
“何况,你拿本就属于我家的东西,跑来跟我邀功?”
“张德义,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,蠢得无可救药?”
李克垚的眼神充满了蔑视,那是一种智商上的绝对碾压。
“如果真心存正义,你早该站出来。现在跑来这里,不过是想拿我家的东西,换你儿子的前程。”
“你的人品,太恶心。”
他父亲就是错在这里,总以为能靠人情和证据说服豺狼。
可对付李克军那种人,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他的七寸,一击毙命,让他把吃下去的东西,连着血带肉地吐出来!
区区一个张德义,也配当他的底牌?
“滚!”
最后这个字,彻底击碎了张德义所有的幻想和侥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