弥漫着浓郁的药香,混合着某种花草的气息。
他尝试睁开眼睛,这次成功了。
光线很暗,只有一盏油灯在角落里静静燃烧。
房间很小,四壁都是粗糙的石墙,像是凿在山洞里的居所。
“醒了?”药王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。
谢惊鸿转头,看到一个佝偻的老人坐在阴影里。
老人双眼浑浊,显然已经失明,但动作却异常精准,正将一些草药分门别类地放进不同的罐子里。
“唐柔呢?”谢惊鸿问,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。
“去十里坡了。”药王头也不抬,“去见杜杀,换她母亲。”
谢惊鸿猛地坐起,一阵眩晕立刻袭来。
他咬牙忍住,强迫自己保持清醒:“什么时候去的?”
“两个时辰前。”药王冷笑,“你现在去也来不及了。”
谢惊鸿掀开毯子,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短裤,身上扎满了细小的金针,像是个人形刺猬。
他毫不犹豫地开始拔针,每拔一根都伴随着一阵刺痛。
“找死!”药王厉喝,“针没拔完就动,毒性会立刻反噬!”
谢惊鸿充耳不闻,继续拔针:“我的刀呢?”
药王摇头:“固执的小子。μD\萝£eo拉¢_小^*£说?3: ¤??无.?错-|内3容*?刀在墙角。唐柔那丫头也是,明知是陷阱还去。”
谢惊鸿拔完最后一根针,踉跄着走到墙角拿起刀。
毒性确实没有完全清除,右臂仍然刺痛,但比之前好多了。
他迅速穿上床边准备好的粗布衣服——显然是为他准备的。
“为什么帮她?”谢惊鸿问,一边检查刀鞘是否牢固。
药王停下手中的活计,浑浊的眼睛似乎穿透了谢惊鸿:“二十年前,我欠王天风一条命。今天救你,算是还债。”
谢惊鸿点头,转身就要离开。
“等等!”药王叫住他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,“‘续命丹’,能暂时压制毒性。记住,你只有三天时间拿到解药,否则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。”
谢惊鸿接过布袋,系在腰间:“多谢。”
“还有,”药王犹豫了一下,“小心杜杀。他不仅是唐门杀手,还是......”
“是什么?”
药王摇头:“你自己会知道的。去吧,那丫头需要你。”
谢惊鸿不再多言,推门而出。
外面是一个小小的山谷,四面环山,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通向外界。
天色已近黄昏,夕阳将山谷染成血红色。
谷口拴着一匹马,显然是唐柔留下的。
谢惊鸿翻身上马,一夹马腹,向十里坡方向疾驰而去。
马是好马,跑得又快又稳。
谢惊鸿一边赶路,一边回想昏迷时看到的红光地图。
那地图很模糊,但金陵城的轮廓和王家大宅的位置却异常清晰。
秘库的入口似乎不在主宅,而是在后花园的某个隐蔽处。
十里坡距离药王谷约二十里,是一处荒废的驿站。
坡顶有个凉亭,四周视野开阔,易守难攻,是设伏的理想地点。
谢惊鸿没有直接上坡,而是在坡下弃马,借着灌木的掩护悄悄接近。
他的动作很轻,像一只潜行的豹子,连最警觉的鸟儿都没有惊动。
接近坡顶时,他听到了说话声——杜杀那特有的沙哑嗓音。
“时辰到了,唐柔师妹。”杜杀说,“交出‘千机引’,你就能见到母亲。”
“先让我见母亲。”唐柔的声音冷静而坚定。
“你以为有资格讨价还价?”杜杀冷笑,“看看周围。”
谢惊鸿小心地探头观察。
凉亭里,杜杀背对着他站着,一袭黑衣,双手背在身后。
唐柔站在亭子中央,白衣在夕阳下染成了淡红色。
亭子四周站着八个灰衣人,手持各种兵器,显然是唐门弟子。
“看到了吗?”杜杀说,“你插翅难飞。乖乖交出‘千机引’,我保证你们母女平安。”
唐柔沉默了片刻:“如果我拒绝呢?”
杜杀叹了口气,拍了拍手。
两个灰衣人押着一个白发妇人从亭子后面走出来。
妇人衣衫褴褛,面容憔悴,眼神涣散,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。
“母亲!”唐柔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。
妇人听到叫声,茫然地抬头,目光扫过唐柔,却没有丝毫反应:“鸿儿......我的鸿儿在哪里......”
谢惊鸿心头一震。
“鸿儿”——这正是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