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鱼村,坐落于蜀山下,数十里间莫有近五六百户人家。
虽说人家少了些,可常年此地热闹非凡。
青鱼村人来人往,坐在街边的小贩吆喝着,旁边的肉铺里的屠夫卖力砍着骨头,那酒肆里的老头正在给客人打酒,满脸笑容。
“打酒。”
一双古朴布鞋踏进酒肆之中。
楚尘杵着枯木,佝偻腰背,着着古朴道袍,面容颇有暮气,满头白发如雪,腰间还挂着两个葫芦。
“来嘞…客官我们这里的桃花酿可是闻名七里八乡。”
酒肆得老头答应一声,急匆匆走了过来。
看到来者,老者略有一丝惊讶,青鱼村很少来生人,眼前的老者颇为眼生。
“怎么?桃花酿这么快卖没了?”
楚尘笑着,缓缓走到一旁。
“客官哪里的话,我这就给您打酒去。”
接过楚尘的两个酒葫芦,老者赶紧走到一旁,打开酒糟,从里面给楚尘打了两壶。
“老先生,看你有些眼生啊,头一次来我们青鱼村吗?”
晌午,店里人少了,老者套近乎闻着,将两个酒葫芦放在桌子上。
酒香弥漫,芳香如桃花,果然如其名,桃花酿。
“好酒!”
抿了一口,楚尘给出了评论。
“早就听闻青鱼村的桃花酿甘甜,今日一尝,果然是好酒。”
楚尘咧嘴笑着,那双灰白色的瞳孔,略显呆滞。
老者也发现了这个事情,赶紧吩咐小二拿来了一些吃食。
“老先生不知从哪里来?去哪里去啊?”
老者亲自为楚尘端上一杯酒,眼前还放着一盘牛肉,自然还有一盘花生米。都是下酒的吃食。
楚尘颔首,并不想套路其蜀山弟子的身份,反而说道:“就一流浪人间的道人,听闻此地桃花酿闻名七里八乡,所以前来尝一尝。”
“哦?老先生这般,真的让人佩服啊。”
老者端起一杯酒,轻轻抿了一口,颇有味道,摇了摇头,才品下这一口。
“都已半只脚入土了,哪有什么佩服之处,拖着这残躯,看看能走到什么时候罢了。”
楚尘摇了摇头,举起酒杯,与眼前的老头倒是畅聊了起来。
离开了青云镇,青云观。
他倒是很少与人这般畅谈过了。
老头叹了口气,说道:“老先生身有缺陷,可看你这腰板,还硬朗着呢。
我都老的不成样了,稍微走走就浑身疼的厉害,也没几年可活了。”
楚尘想了想,说道:“多活几年少活几年有什么区别呢?每天过得开开心心的,无忧无虑,岂不快哉?”
“儿孙满堂,安享晚年,还有这闻名七里八乡的酒肆,你还有什么烦恼呢?”
“……”老头一愣,露出自己残存的几颗大黄牙,赶紧为楚尘倒酒。
道:“老先生一看便是读书人,咱们就是地地道道的凡人,不求仙不问道,好好过这凡人应该过的日子,就足够了!”
“我啊,还真的没有什么烦恼。
哈哈哈!”
老头大笑着,一饮而尽。
“好酒量。”
楚尘也笑着,一饮而尽。
饮酒,酒香上头。没一会,楚尘居然颇有一丝醉意。
他并没有使用真气,而是真真切切喝酒,享受这短暂的宁静。
“一片春愁待酒浇。”
楚尘举杯,脱口而出。
好诗!
老头一愣,赶紧竖起大拇指。
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,可老头却能听懂这是一句好诗句。
“老先生雅量!”
楚尘干枯的脸颊上,浮现一抹酒醉。
勾起了曾经的一些往事。
举杯再饮,楚尘再出口:
“归云一去无踪迹,
何处是前期?
狎兴生疏,
酒徒萧索,
不似少年时。”
倒酒!
暮年楚尘,却有一丝意气风发,仿佛回到了曾经的那个大夏文神。
“人生有酒须当醉,一滴何曾到九泉。”
突然,一道声音在酒肆中响起。
一双黑白靴子走进酒肆中。
来者手持折扇,着一袭青衣长衫,面容俊朗,有两缕发丝顺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