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帐中正在清理口供的秦诏羽,听见脚步声抬头,看到老宦官的身影眼中露出诧异之色。
老宦官同样打量着秦诏羽,甚至走到秦诏羽面前绕着秦诏羽看了一圈。
“老先生,您这是?”
木易对着老宦官开口,语气中带着些许质问,在他看来老宦官此举极为无礼。
秦诏羽此刻却感觉自己在深渊之中,周围一点亮光都没有,只有无限的恐惧包裹着她。
老宦官收回目光对着木易一笑,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。
脱离老宦官的目光,秦诏羽瘫坐在椅子上,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。
“处子之身,还算守礼。”
秦诏羽起身恭敬朝着老宦官行礼。
“木易你先忙你的事情。”
看着秦诏羽,木易犹豫片刻,还是在秦诏羽的目光下退出军帐。
“见过前辈!”
秦诏羽再次行礼,之前一礼算是感谢不杀之恩,这一礼是对对方的尊敬。
“确实聪慧,这么快就能猜到咱家的身份。”
老宦官目光打量着秦诏羽,手中却是掏出一颗酒花生塞进口中,又是掏出一个酒壶喝一口。
“公主殿下是否与谢凌云见过?”
秦诏羽回味着老宦官的第一句话,开口试探道。
“任何试探都没用,谢凌云是尚公主,还是娶公主,要看他谢凌云能够有多强的实力。”
在老宦官眼中,自家公主看上的东西,从来没有第二个选择,只能属于自家公主。
在谢凌云身上,老宦官心中也只会多一个选择,那就是要么尚公主,要么是娶公主,在没有其他选择。
秦诏羽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,她没想到谢凌云会被大夏长公主看上。
在此刻之前她认为自己当谢凌云的外室就是一个笑话,现在看来想当谢凌云的外室,还真不是一个笑话,而是要看谢凌云到底能够多强。
“还想坚持下去吗?有时候其他的选择也未必不是一个好选择。”
老宦官眉眼含笑的打量着秦诏羽,这女娃娃他知道是一个很要强的性子,凭借女儿身在二十岁的年纪就掌控见琼山的谍报,手段也是非凡。
“前辈的两个选择,未尝就是谢凌云的选择,晚辈自然也是认定自己的选择。”
听到秦诏羽的回答,老宦官直接大笑起来。
“有意思的女娃娃,其实咱家也想看看谢凌云的选择是什么。好了女娃娃你忙你自己的事情,咱家在这里等一个人。”
老宦官说完便不再理会秦诏羽,自顾自的喝着小酒吃着花生。
秦诏羽也是退回自己的位置上,低头再次看向桌上的这些口供。
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,木易不断进来给秦诏羽送口供,整个军帐之中陷入诡异的宁静之中。
天际泛起点点通红的光芒。
城主府,易畴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书房门前。
推开房门,黑衣人早已没有任何气息,只有书桌上那一沓黑衣人所知的秘密。
走到书桌旁,易畴叹息一声,拿起这一沓秘密,走出书房望着天边的鱼肚白。
能在这莫比城当这么多年的城主,易畴凭借的就是把所有的事情往最坏处想,只不过一直以来他没有今天的这种危机感。
因为这份心思,与黑衣人合作这么长时间,易畴都没有问过对方的名字。
长久的合作他与黑衣人早就成为彼此之间最熟悉的陌生人,对方的一举一动的含义他都明白。
今天他从黑衣人身上感受到那股从未有过的绝望,这是他第一次在黑衣人身上感受到。
他不知道大统领感觉到没有,反正他是感觉到了。
四周皆是深渊,唯一不同的只有一面他可能会摔不死,只可惜他不知道那一面才是摔不死他的深渊。
时间一点一点流逝,金乌已经全部从天际飞起,易畴也知道自己到了应该做出选择的时候。
“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。”
易畴说着低头看一眼手中的秘密,这一刻他还是选择相信黑衣人这位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走出城主府,易畴一步一步的朝着杀神铁骑的军营前行,每一步他都走的心惊胆战。
这一刻他很是希望军营中没有自己所想的人,但他有希望那人存在。
侥幸和期待解脱的心情交织,易畴每一步都是煎熬。
军营门口,田敢看着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