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逐渐变得井然有序,士兵们的凝聚力和归属感也在不断增强 。^s^a?n?g_b/o\o+k!.`c?o·m?但李星群明白,这仅仅是开始,如何将这些降卒真正融入大启军队,让他们心甘情愿为大启效力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北风卷着砂砾拍打着京兆伊府朱漆大门时,种师道已在赵新兰书房外徘徊许久。青铜门环上凝结的薄霜被他掌心焐化,在青砖地上洇出深色水痕。
“公主殿下,老臣有要事相奏。” 随着门轴吱呀转动,种师道看见赵新兰正俯身查看舆图,朱砂笔在标注着 “归化营” 的区域反复勾勒。
赵新兰头也不抬:“种老将军可是为李星群麾下那六万降卒而来?” 她将笔重重搁在砚台上,墨汁溅在西齐版图,“如今他们不仅能熟练演练鸳鸯阵,前日校场比试,连辛兴宗的亲卫营都输了半招。”
种师道的虎头刀鞘撞在门槛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:“正是此事!这些人原是东齐俘虏,短短三月便成精锐,李将军却用‘班委’‘流动红旗’这般手段约束...” 他忽然压低声音,眼中满是忧惧,“公主可知,如今归化营上下只知有李将军,不知有大启?老臣查获密报,营中士卒皆称李星群为‘帅父’,连军饷发放、升迁调令都由他一人决断!”
案上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,赵新兰捏着舆图的指尖泛白。三日前李星群送来的捷报还摆在案头,那上面写着归化营骑兵在漠北击溃女真斥候的战绩,可此刻种师道带来的消息,却让她后背泛起寒意。
“李星群手中本就握有五千重骑兵,” 种师道从袖中抽出密密麻麻的军册,重重拍在案上,“再加上这六万降卒,如今他麾下兵力已占大启西北部半数!这与唐末拥兵自重的藩镇,又有何区别?长此以往,大启江山...” 老将军的声音微微发颤,“恐将不再姓赵!”
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,赵新兰起身推开雕花窗,远处归化营方向火把如星河蜿蜒。三个月前李星群承诺的 “以兵治兵”,如今看来,倒像是在大启军中养出了一头难以驯服的巨兽。
赵新兰点头说,种老将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,我会让李星群回来的。
种师道问道:公主的意思是把李将军骗回来然后软禁他吗?
赵新兰摇头说:不用如此,就如上次李星群说的那样,太原的战事还没有彻底的结束,现在不是内乱的时候。
种师道皱眉说:可是公主……
赵新兰打断说:如果他真的有二心,我就召唤不回来,如果没有二心,没必要用软禁的手段。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的。
种师道虽仍满面忧色,却也只能抱拳行礼:“老臣遵旨,但还望公主早做定夺。” 赵新兰凝视着墙上的大启舆图,目光在太原、雁门关等地久久停留,半晌才缓缓开口:“即刻拟旨,命李星群暂离驻地,回京兆商议军机要事,至于那六万降卒,暂由辛兴宗、郭药师等人分领。” 说完,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,“种老将军,你且去安排吧,一切,等见过李星群再说。”
军帐内,李星群正用树枝在沙盘上勾勒新的骑兵阵型,忽听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。“将军!京兆伊府急令,赵公主宣您即刻回城!” 话音未落,萧信已攥紧腰间狼头刀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帐中众人:“莫不是那老匹夫种师道又在进谗言?”
李星群将树枝狠狠插进沙盘,扬起一片沙尘。三个月来他殚精竭虑训练新军,此刻却不得不中断,胸腔里腾起一股无名火。但指尖触到袖中藏着的虎符拓印,他又强压下怒意,沉声道:“李助、方林,军中事务暂由你们主持,万泽负责粮草调度。萧信,你带三千亲卫在城外十里扎营待命。”
京兆伊府内,昔日的城主府张灯结彩,檐角垂落的冰棱在暮色中泛着冷光。李星群仅带了两名贴身护卫,解下染着征尘的披风,跨进正厅时,暖香混着酒香扑面而来。赵新兰身着赤金织锦襦裙,正将最后一盅热酒斟入白玉盏,郑秀珍则倚在朱漆屏风旁,手中团扇轻点着鎏金炭盆。
“可算把你盼来了。” 赵新兰眉眼弯成月牙,腕间玉镯轻响着迎上来,指尖自然地勾住李星群染着尘土的袖口,“路上冷坏了吧?快坐。” 她顺势取下他肩头披风,动作熟稔得仿佛重复过千百次。
李星群紧绷的肩膀骤然放松,望着满桌精心烹制的菜肴 —— 既有大启御膳房的精致点心,又摆着几碟草原风味的奶皮子。他喉间发紧,想起归化营里啃着粗面饼的士卒,心中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。
“先喝口热酒暖暖。” 赵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