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馆门外,百姓自已散去,但未等李寻香走上几步,便遇到了再来寻他的耶律大牙。
一见面,耶律大牙便是好一通埋怨,直怨李寻香不该做出那等荒唐之事。
这刺客尚未尽数抓获,万一混入人群之中再行刺杀,又当如何是好。
似被耶律大牙这通抱怨占了先手,李寻香也没好继续去问,抓捕之事究竟收获如何,转而询问其重返来意。
毕竟,那些家伙逃得甚快,背后又有主事之人,当不是那般好抓的。
至于耶律大牙,也无可能刻意返回而只是为了回报抓捕进展。
“香少,无论如何,你今晚都得前往左相府一行。”耶律大牙明显有些焦躁。
实不是他急了,而是左相急了。
当然,非因李寻香那荒唐的“大辽演唱会”,而是因为那幅画。
前几刻,萧炎耀已得密报,知道右相得了李寻香所创的奇异画作。
按那潜入右相府为应的内鬼而言,右相得画之后分外高兴,直言但凭此画便能讨得天祚帝之大欢喜。
一幅画便能有此功效,萧炎耀本是有些不信的,可听完内应的描述,他又有些不得不信。
天祚帝一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?
还不是遍游天下江山。
可奈何,人之寿有限,而作为大辽皇帝的天祚帝,时间更是有限。
哪怕他全力压制那些反对他巡游的大臣,挤出一切时间去游览这个世界,也无可能做到遍览江山。
可李寻香的那幅画,却能替其实现那等愿望。
按那内应之言,李寻香那幅世间从未有过的奇画,简直是将人眼所见之景完全映入画作之中。
观画,便等于是亲身览景。
这如何能不讨得天祚帝之大欢喜?
更不用说,一想到自个竟又差了那素来为其所瞧之不起的右相一步,萧炎耀简直怒火昏头。
“若再请不动,便是绑也要绑了来!甚狗屁的大辽演唱会!还能比我左相的至诚之约重要?”
这是萧炎耀暗地里吩咐的原话,也是逼迫耶律大牙必须完成的命令。
绑?
若那货不来,他还真能绑?
耶律大牙自知道,这是不可能的。
若真能绑,还用派他耶律大牙亲来?整一队相府亲兵不就完了。
可不绑,这大爷能来?
耶律大牙丝毫无底。
果然,话一说完,耶律大牙便见李寻香立时摇头拒绝。
虽说,李寻香原本也是意图前往左相府的,可眼下既然对方如此急迫,那他还急个屁。
不趁机敲点好处,他还是李寻香?
再说,只有表现的自个不急,他才能更容易让左相主动相帮。
“耶律大人,不是我想拒绝左相大人的好意,实是没那等空闲呐。你不知道,我可刚夸下海口,要在这南京府中,办一场盛大的演唱会的,自得抓紧时间去做筹备。这不,我正欲连夜赶往护军营地,让那些个家伙帮忙。总不能,他们几个继续花天酒地,我却独自忙成粥吧?”
“演唱会?”耶律大牙自实已知道此事,但脸上仍自装出茫然之色,“这演唱会又是劳什子东西?香少又怎会要做这等事。”
说是假装,实也不算。耶律大牙当真不知道这所谓演唱会究竟是何等货色。
“演唱会者,简单来说,就是搭一个巨大的舞台,本少在上头高歌,周围一堆美人伴舞......嗨,更简单点,你就将它当成是在极其庞大的青楼之中欣赏头牌唱曲就行。”
头牌唱曲?
错愕片刻,耶律大牙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。
虽说,结合李寻香在夜市的所为,他已大致对这所谓演唱会有了了解,的确很可能就是另一种形势的青楼头牌唱曲。
可哪有人这般形容自个的?
把自己比成了青楼头牌?
这是要多大的心、多厚的脸皮。
眼见耶律大牙面色古怪,李寻香自是明白这货在想什么,掏出一把折扇轻敲了一下前者额头,傲然道:“青楼头牌怎的了?你们这些男人,往日里岂非巴不得能讨这些头牌欢心?告诉你,业不分贵贱,在我李寻香眼中,这些头牌,也是值得尊重的佳人。虚伪。”
“是是是,本官是虚伪了。”
耶律大牙慌忙应是,心中却忍不住翻起了白眼。
随你这货怎么说,反正,丢脸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