嚓,高手,真正的高手。
鹰目如电,宛若实质,李寻香顿感全身仿似锋芒扎身,来自葵花宝典的神功自发运转周身相护。
是了,已身为沈家唯一少主的沈易透,身边岂能没有真正高手相护?
沈易透的武技的确也算不俗,可绝不足以令其在卧虎藏龙的汴京自保。
何况,对方既是乔装入京,自更有无法说出的隐情,故而也无法借助官方力量。
如此,暗中的护卫便尤其重要。
再说,沈易透虽不算蠢,却也绝非真正的聪明人。不然,别说没这般好忽悠,更不会轻易乱闯青楼。
但尽管心中明了,李寻香却全然不理沈胜衣的言辞,只是看着沈易透沉声而喝:“不管其他,只问己心;心之所指,吾之所向;虽千万人,吾往矣。”
身躯一震,沈易透的肥脸之上,渐有红潮涌起。
他的心之所指、生之所向是什么?
纵横沙场、马踏敌酋,成为与他父亲一般的绝代名将,岂非正是他毕生所愿?
可为了家族,他又不得不蜷于偏远岭南的府宅之中,做一个收起所有雄才壮志的将二代,在没落不安中度过一生。
若非岭南的官府实在有些欺人太甚,将他沈家逼迫得如同草芥,他也不会愤懑之下这般贸然潜抵京师。
可他这便宜大哥,竟告诉他,自己有希望成为如父亲那般领兵叱咤四方的名将、为大梁为百姓立下不世功勋?竟告诉他,不管其他,只问己心,虽千万人,吾往矣!
一颗早已沉寂许久的雄心,在沈易透的体内汹涌激荡。
沈胜衣亦是雄躯一震,可人生阅历自非沈易透能比的他,自不会仅因李寻香的这种豪言壮语而轻易动摇,面色微变下正欲再次出言替自家少主拒绝对方的鼓动,却不想,前一刻还视其为无物的李寻香霍然转首。
剑眉如飞,星目似电,一身英气勃发间,风神朗俊的身姿如同出鞘之利剑,锋芒直破苍穹。
从胡闹浪荡、玩世不恭,到吊儿郎当、仗势卖老,再至高人做派、道貌岸然,而这一刻,眼前的李寻香却是霸气卷四方的绝代剑客。
这家伙,究竟是个怎样的人?看不透!
沈胜衣正自惊诧,右掌已下意识地移向背负身后的双截短枪,却不想,李寻香的言语犹如霹雳直击他那尘封已久的心湖。
“风压轻云贴水飞,乍晴池馆燕争泥。沈郎多病不胜衣。本以为,你取名胜衣,不过是寄托了去病强身之愿,却不想,竟是我错了。白衣披发,一枪随身,匹马独策,奔行万里。胜衣者,盛义也。义之所在,雷霆千里。你不该只是名护卫,而当是浴血护主的剑客、靖平天下的名侠。”
记忆洪流之中,本无沈胜衣这等小小护卫的详细生平,却不妨碍李寻香自那些只鳞片爪的碎片之中,拼凑出沈胜衣的大概。
最初是一个力求上进的青年,其后因为与沈青的相遇,变成了一个侠客,在后者故去之后,感知遇之恩,成为了沈易透身边的护卫。
他的性格因环境,因际遇,因年纪,已发生很大变化。可不变的,是他的侠义之心,以及他对朋友的忠诚。
所以,收服沈易透,也要收服沈胜衣。
若沈易透将成为他李寻香挽天倾的君王之剑,那么沈胜衣也许能成为那柄刺破阴霾的霸王之枪。
“你......”即便阅历如沈胜衣,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应。
剑客?名侠?
这岂非他沈胜衣毕生之愿?
眼前青年,又是如何看透的他隐藏已久的本心?
这份凛冽气势,莫不成他也是一代绝世剑客?当真来自昆仑?
如此,倒可解释,为何竟当真成化死为生。
不对,如此而言,他本不该中拳重伤、险死还生才对!
短短瞬间,沈胜衣已是心思百转,但这一切,并不曾逃脱李寻香那能洞察人心的犀利眼眸。
果然,老江湖就是不像沈易透这种未经险恶的公子哥那般能轻易忽悠。
不过,他李寻香是谁?那可是盖世影帝。若连沈胜衣都不能忽悠成功,还如何配的影帝之名?
心念及此,不待沈胜衣再次开口质疑,李寻香已是轻叹:“我李寻香,虽曾获盖世神功,却终失于习练时日太短,更何况,心不在此。故而只具其形,不得其神。空有躯壳而已。你若觉我是虚言诓骗,只怕稍稍动个指头,我便得重新躺下。只不过,我想告诉你,这个世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