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点点,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让我跟他聊一聊。”
越牙看吴点点回头看吴忧的瞬间捕捉到他眼睛的不同,诧异不已。
这孩子浑身都是灵气逼人,唯有一双眼睛阴气四溢,从她的视角看,吴忧的眼睛几乎是全黑的。
越牙有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这个猜测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她能感受到,吴忧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吴点点体内的她。
“小忧,吃饭了。”
吴点点把稀饭窝窝头和一些炒野菜端上桌子,拿筷子递给吴忧。
等吴忧吃的差不多了,越牙掌控了吴点点的身体:“你好,吴忧,我是越牙。”
他的目光直直地和越牙对视:“你好。”
越牙温和地说:“我不会害你们,我只能待在你姐姐的身体里,希望以后能和你们和平相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吴忧淡淡地说,黝黑地眸子异常平静:“我见过你。”
这下子越牙就真的愣住了,完全不敢相信,她的心脏怦怦直跳。
难道这个孩子知道自己从前的事情?
只听吴忧说:“半个月前,我看在村子口见到过你,那个时候你——”他停了一下,似乎在考虑合适的词语,“像没有意识的风筝,在飘着找什么。”
越牙有些失望,还是点点头:“是,我应该是那个时候进入了点点身体里。”她叹口气,“那之前的所有东西我都不记得了。”
包括她是谁,她从哪里来。
“你不用担心以后,以后我和你姐姐一起照顾你,我也是你姐姐。”
越牙温和地笑:“我会带你们出去的,离开这里,去更大的地方。”
吴忧看着她,动了动眼球,低头喝稀饭,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“嗯”。
这个时候的吴忧还不知道,越牙说的话,在不远的未来,真的变成了现实。
……
第二天黎明破晓时,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尖叫。
睡梦中的吴点点惊醒,揉揉眼睛问越牙: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?”
越牙说:“听到了,你快起床,刷牙后我们去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吴点点收拾好准备出门后,衣服被人拉住了。
她回头看,是幼小的吴忧在拉着她:“我也要去。”
吴点点摸摸他的头,瞥了眼远处喧闹的声音,总觉得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,问吴忧:“可能会有比较吓人的东西,你要想好了啊。”
吴忧点头:“我不怕,我都习惯了。”
习惯了,吴点点抿抿唇,拉着他的小手,往人群走去。
吴忧则和她差半步,盯着两个人相握的手看了半天。
很久没人这样拉着他了。
“老顺子死的真惨啊,这是造了什么孽?”
“好像是昨天晚上喝了酒,没回家,在屋子外面耍酒疯,然后就没了声。顺子媳妇拿手电一看,他已经吊死在了树上。”
“你说吓不吓人,外面都没人,哪来的人拿藤条把他挂这么高?”
“别说了,怪渗人。”
吴点点拉着吴忧到的时候,这些邻里乡亲们都挨个离他们俩远了点,还有大妈在议论:“这不是那个小怪物和那个不吉利的娃吗,咋凑一起?”
“你还不知道啊?这俩怪孩子已经成一家了。”
“那小男娃看人的眼神咋这么吓人?”
吴点点下意识看吴忧,见他瞪那几个大妈,摸摸他的脑袋:“不用瞪他们。”她叹口气,“越牙跟我说过,我们不是为了别人的看法出门的,我们是为了自己出门的。”
所以管那些说他们怪物,说他们不祥的人怎么说呢。
吴忧低下头。
吴点点挤过去看里面发生了什么,入目的东西冲击的她脸色发白,干呕了几下,颤颤巍巍地捂住了吴忧的眼睛。
“小忧,别看。”
越牙看清楚了,是一个被凌虐致死的中年男人尸体。
尸体死状凄惨,浑身有各种窟窿,像是被人用手剜出来了几个洞,死因应该是吊死窒息,从他白眼和外翻的舌头可以看出来。
脖子上也有明显的黑紫色勒痕。
尸体上方不远处就能看到一个断掉的树枝,可以看出来死者就是在这里吊死的。
只是,树枝离地五六米,在没有任何攀爬痕迹残留的情况下,人力是不可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