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男人第一眼看上去和蔼可亲,看久了却觉得可怖。
他脸上始终在笑着,说话时只有嘴巴一开一合,面部丝毫没有变化。
越牙暂时不敢跟他起冲突,只能硬着头皮走进模样大变的教室,想找了个空座位坐下来。
她本来想坐后面,这样遇到什么情况都能逃出去,结果只有前几排有空座位。
越牙艰难地纠结一分钟,最终选择了第一排靠门的位置。
最起码可以立刻翻桌跑。
她忐忑不安地坐在座位上,同桌是一个蘑菇头戴眼镜的男生。他规规矩矩地坐的端正,越牙过来了他也没有打招呼,而是继续目视前方。
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。
越牙小心从宽大的衬衫抠下来一个透亮的纽扣,咽了口唾沫,拿在掌心慢慢在眼前转动。
她想借此来看一眼整个班什么情况。
纽扣翻转,越牙越看越心惊,这个班的人,都和她的这位同桌一样,全部坐的十分规矩,目视前方。
一张微笑的脸映在纽扣上,越牙手一抖,忙将纽扣收了回去。
“同学,要上课了,请坐好。”
男人温温地提醒她。
越牙却吓出一身冷汗。
这个老师怎么走路没有声音?凭她敏锐的五感,刚刚精神又那样集中,想逃过她的感知是很不容易的。
“同学们,这节课是数学课,要上课了,请同学们不要到处走动,在原地听课。”
越牙眉尖跳了跳。
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,可是在这个压根没人走动的教室,问题就很大了。
教室里的学生都坐在座位上,那这话是说给谁听的?
最后的“在原地听课”更像是在印证这一点。
“下面,请一号同学上台回答问题,答对有奖,答错也有惩罚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越牙的错觉,说到惩罚时,这个男人的眼神兴奋了一瞬。
她的桌子上赫然浮现出数字八。
看来她是八号。
一号的男生十分木讷地上台了,男人问他:“sinx的导数是什么?”
男生脑袋微微摇了摇:“不知道。”
“回答错误。”
越牙诧异地看着台上,按理说,这么简单的知识,如果是正常的学生肯定能答上来。
除非这些学生,都没有意识。
男人语气叹息:“答错了,可是有惩罚的。”他微笑着看着男生,“请你摘掉你的右臂。”
男生依旧木讷地点头,左手用力拔自己的右臂,怪力将手臂直接从肩膀上撕了下来。
鲜血顿时喷涌而出,讲台上洒落了不少。
纵使越牙从小跟鬼怪打交道,看到这样血腥刺激的场面她还是脸色苍白,胃里不断地翻腾。
男人的眼睛在看到血的那一刻瞪大了很多,死死盯着男生断臂的伤口,声音都变得奇怪:“下去吧,二号同学……”
接下来的场面如出一辙,他提问的问题没有一个同学能回答出来,越牙在这十几分钟里看到了各种大尺度自残。
饶是她心性之好,这时也只想骂人,这些学生不是活人,对他们来说无关痛痒。
但妈的这样子来的话,越牙可受不了,她压根没有做好缺胳膊少腿的准备。
“八号同学,该你了。”
越牙咬牙一起身,就发现原本目视前方的学生们,此时的眼神都在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她心里一咯噔。
“等比数列的求和公式是什么?”
这个问题对数学一向满分的越牙来说十分简单,对比之前答错的同学惨烈下场,她决定说正确答案。
随着越牙说出了正确答案,男人的面色变了变,十分不甘心地说:“回答正确。”
之前男人说答对有奖,不过越牙现在隐约对那个奖有了猜测,并没有询问,直接回到了座位上。
果然,如她所料,男人没有提奖的事情,而是继续叫了下一位同学。
越牙眸子低了低,奖应该就是没有惩罚。
她用纽扣继续观察整个班级里的人,再三确认,加上她,班里一共有三十六个学生。
那个男人念完了三十六号时,越牙以为他会说下课,没想到他依旧开口念:“下一位,三十七号同学。”
不可能,这个教室里怎么可能会有第三十七个同学?
越牙打